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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料处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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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废料处理》

    废料

    作者:罗卡梅森

    简介:

    程树活了二十年,欠债两年,蜗居在拆迁房,名副其实的钉子户,反正不搬走,也没处搬。

    活得吊儿郎当,胡子拉碴,废料一个,日子是用熬的。

    就看谁熬得过谁,加钱另外谈。

    他们家房门被敲响,只有两种人,债主和拆迁办。

    是程树要提着菜刀去开门的人。

    陆遥来要债,却把自己要的满心愧疚,搭了不少钱。

    程树头一次见到这种债主,他有点懵,特别的懵。

    债主像是个好人。

    债主也有好人?

    对自己好的人就是好人。

    程树觉得陆遥是个好人。

    他恨好人。

    好人算个屁!

    满脸虚伪,道貌岸然。

    他想从好人那里得到点什么。

    比如钱。

    后来,他又想得到爱。

   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,浑身一激灵。

    完了,失算了,犯病了,抽疯了,把人搭进去了……

    钱不钱的,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
    他很想很想得到这个人。

    陆遥捏着程树的下巴,指甲嵌进了皮肉里,凶巴巴的,骗钱行,骗人我弄死你!

    谁家好人这么说话?

    程树却被乱花迷了眼,觉得这人真的可以,能成事,能去爱。

    单纯傻白甜vs咬人小狼狗

    陆遥攻vs程树受

    五岁年龄差,酸甜口。

    不被待见的小孩,只想闷头掀翻这个世界。

    第1章少年

    陆遥站在那条破烂小巷中间,左右环顾,两眼一黑。

    灰扑扑的墙壁上写着红色的拆,画了个不怎么圆的圈儿,进来的路被残土挡住了。

    故意的,很大的一堆,堵了个严严实实,混杂着木棍和砖块,应该是建筑垃圾,摆明了在赶人。

    当然,这一片水电早就停了,大多数人也早就搬走了,化工厂住宅的老房子,已经几十年了,四面透风,冬冷夏热,前些年,二手房挂上去,都没人问一嘴,碰到拆迁这种好事,没谁想留。

    但也总会有留下来的人。

    还有野狗。

    成群结队的,气势轩昂的往这边凑,眼睛发着绿光,领头的那一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,在距离陆遥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
    陆遥没动,静静的看着,有点烦,初冬的雪下得黏黏糊糊,落在头发上就化,雪水顺着发梢糊了满脸。

    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,居然和一群狗对峙了好几分钟,然后又开始抽疯,对着领头的那一只挑衅似的轻声说了一句:“滚。”

    最后走的是他,扭头钻进了旁边的单元门,其实连个门都没有,也没灯,一片黑黢黢,陆遥刚走了两步,就被绊了一下,要不是他反应快,伸手撑住了墙壁,一定会摔得很惨。

    倒没伤,蹭了一身灰。

    陆遥本来很冷酷的转身在这一刻灰飞烟灭,他本来想照着那个挡在路中间的塑料啤酒箱狠狠的踢两脚,然而他只是跌坐在地上,皱了两下眉,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,狠狠的吸了两口。

    手掌扶着墙壁站起来,脏兮兮的,一瘸一拐往楼上走。

    脚崴了。

    步伐都小心翼翼了很多。

    七楼,顶楼,步梯。

    下了一天的雪此刻已经化成了水滴滴答答的从楼板缝往下滴,落在了陆遥的头发上。

    他往左躲了一下,又落了一滴。

    “靠!”

    陆遥低声骂了一句,没好气的开始敲最角落里那扇房门。

    咚咚咚的,敲得他手疼,两分钟后,换成了用脚踢。

    哐哐哐,天花板掉下来一大块白灰,掉在陆遥脑后。

    “我靠!”

    陆遥开始炸毛,“张雅蓝!

    你开门!

    我知道……”

    吱呀一声,那扇掉着铁锈的破铁门慢慢的展开,一位少年站在门口,后面跟着个小姑娘,怯生生的,拽着少年的衣角。

    少年倒是不露怯,直直的盯着陆遥看,一张脸看起来像个乖小孩,却看得他发毛,本不是这么个沉不住气的人。

    却在结结巴巴的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努力往下说:“……我知道你在里面……”

    “她不在!

    我没钱!”

    少年声音很脆,理直气壮的,脸色一点不变,习惯了一样。

    “你他妈的……”

    陆遥伸手撩了把头发,“你是谁?”

    “你不用知道。”

    少年轻声说着,伸手就要关门,陆遥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病,腿一伸,就把自己的脚塞进了门缝,胳膊搭在了门板上。

    较劲一样,面上没显,甚至带着点不屑的笑,笑容慢慢凝固,这小孩,看着挺瘦,怎么这么大劲儿?

    幸好是分了神,因为后面的女孩涨红了脸,用力拽了下少年的衣角,少年立刻松开了手,抱起女孩就往屋子里走,陆遥往里面跌进去,狠狠的摔在了水泥地上。

    脸先着地。

    陆遥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僵了好几秒,才慢慢的坐了起来,缓了一会儿,生硬的站在门口,不知道是该往里走还是出去。

    甚至还记得脱了鞋。

    挺小的房子,一眼看到底,两间小卧室,客厅里摆着个双人小沙发,没有餐厅,做饭在阳台,茶几上有两碗吃到了一半的面。

    清汤面,飘着几根青菜,味道却意外的好闻,陆遥听见了卫生间的冲水声,和少年的“好好洗手”

    他没回头,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,一腔勇气变成了手足无措,猛地被拽住了胳膊,少年的脸离他很近,甚至能清晰的看见根根分明的眼睫毛。

    “你把拖鞋穿上,没供暖,地上凉。”

    少年随手从鞋架里抽出了一双拖鞋,低头摆在陆遥脚下的时候,放开了陆遥,心无旁骛的说:“穿吧,干净的。”

    妈的!

    陆遥想骂街。

    可他竟然乖乖的穿上了拖鞋,还确保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上面的雪水不会滴落到地上,啧了一声,他站起来,脱下了外套,抱在了怀里,规规矩矩的站着。

    可能是……

   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。

    没准是站在少年后面那个一直怯生生看他的小女孩,屋子里昏暗,但那双眼睛实在是明亮。

    “你去吃饭……没事……”

    少年拍了拍女孩的头,弯腰把她扭成斜线的裤子整理了一下,拉着女孩的手,让她坐在了沙发上,把碗筷摆在了女孩身前,然后自己蹲下身去,一口一口的吃起了面。

    两个人吃饭都安安静静的,连喝汤都没声儿,陆遥抱着衣服也跟着静静的看。

    看着少年拿着两副精光的碗筷,走向了阳台,放在了水池里,从水池旁边的大水桶舀水,开始刷碗。

    陆遥才开始往前走了两步。

    “这儿……”

    陆遥有点破音,清了清嗓子,继续说,“这儿不是断水断电了吗?你们怎么做的饭?”

    少年一边刷碗,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:“水是从前面厂子拎回来的,电是……”

    他偏头往外看了一眼,陆遥也跟着看过去,一条电线搭在外面的电线杆上,从阳台里扯了进来。

    “不怕着火?多危险!”

    少年笑了一下,并不显苦,多少带着点无奈,眼睁睁的看着陆遥,像是看一位茁壮成长的好青年。

    “饭都吃不上了,顾不了那么多。”

    陆遥脚腕不是那么疼了,酸酸的,他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小女孩,又看看那个少年,压着嗓子问:“你是张雅蓝的……弟弟?”

    “儿子。”

    少年洗好了碗,正在用旁边的小毛巾擦手。

    “可是张雅蓝她……”

    陆遥是真的有些惊讶。

    少年把小毛巾搭在旁边,转过身坦坦荡荡的看着陆遥:“我叫程树,是张雅蓝二十岁生下的儿子,她没怎么管过我,也没怎么管过我妹,她借的钱没一分花在了我们身上,她自己惹的事,自己担着,跟我们无关。”

    【作者有话说】

    新故事来啦,希望你喜欢。

    第2章这小孩怪好的

    程树眼神清明,声音干脆,黑暗里直愣愣的看着陆遥,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    陆遥却一句话也没冒出来。

    这地方挺差劲的。

    外面野狗在叫,流浪汉拎着空掉的白酒瓶,啪的一声摔在墙上,醉醺醺的骂骂咧咧,整栋楼好像没剩下几家人,这一层也就他们还住着,一个半大小孩领着个更小的孩子。

    这情景让他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催债。

    张雅蓝其实欠的钱也不多,两万块。

    说欠也不是很准确,陆遥就是想问个究竟,顺便把钱追回来最好。

    对曾经的他而言,不过一顿饭。

    他这么迫切的来这个破烂地方,也不是因为穷。

    说起来是有点落魄,被停了卡,和陆之明较劲,心里憋着一股气,冲自己的父亲大声嚷嚷,你他妈就没瞧得起我?我长这么大你就从没说过我一句好!

   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?你说啊?你他妈说话啊?

    陆之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,冷眼瞧他飙脏话,嘴像喷壶一样冒苦水,半晌,慢悠悠的做了总结,你妈那个服装厂,快倒闭了,应该撑不了多少时间,这些年,我往里贴了不少钱,贴不起了。

    他想要卖掉,当然这得陆遥说话才算数,妈妈临终前把厂子给了他。

    那时他根本就没当回事。

    靠!

    陆遥仰头骂着一连串,话挺脏的。

    他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,家教严,却不是天生如此,还不是犯了错,陆之明真打。

    打得多了,也就学乖了,那是他第一次以下犯上,瞪着通红的眼睛,不卖!

    陆之明你记住,服装厂以后不要你一分钱。

    也不全是较劲,他也想离开一段时间。

    更何况,那是已故母亲留下来的。

    走出大门的时候,听见后面的陆之明轻笑了一声,就你?

    陆遥停住了脚步,攥了攥拳,猛地转身,大吼了一句,对!

    就我!

    这个城市灯光迷离,乱人眼,他受够了,离开的那天,赶上晚高峰,半个小时,还没开出两条街,陆遥趴在方向盘上,仰头看了看,楼房太高,抬头纹都出来了,还是没看见天。

    他离开的毫不犹豫。

    很快就被服装厂的一笔笔乱账搅乱了大脑。

    赤字很大,工资两个月没发了,先前雇佣的经理贪污进去了,钱都隐蔽的打给的国外的妻女。

    很多钱。

    想要追回怕是不容易。

    工厂里的几十个人,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女工,这个小破城,也曾经风光过,重工业的厂房林立,虽然大烟囱无时无刻不冒着黑烟,每呼吸一下就会咳嗽一声,但工资丰厚,养家不难。

    后来,工厂一个接一个的倒闭,人们开始下岗,一家子一家子的,能找到服装厂的工作也算是不错,至少能糊口,却也免不了要凋零的命运。...